在爱与恨的边缘------谈“哈姆雷特命题”

马克思说,人们对待爱情的态度可以判断人的整个文明程度。作为人类情感的一体两面,与爱相生相克的无疑就是仇恨了。

“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 生存是痛苦的,死亡是可怕的,那么,究竟是生存还是毁灭,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这句有名的哈姆雷特独白,不但是哈姆雷特自我的命题,同时也成为了数百年来人类的命题。

莎士比亚的复仇名剧《哈姆雷特》,讲述一个年轻的丹麦王子哈姆雷特在知道其叔父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而一向以坚贞不渝自称的母亲又在先王尸骨未寒之时改嫁新登王位的叔父,这位王叔又莫名其妙地时时处处在刺探和防范哈姆雷特。在种种疑虑的折磨下,哈姆雷特的朋友霍拉旭告诉他,说他们在夜巡时遇见了鬼魂,奇怪的是那个鬼魂很像他的生父。于是,哈姆雷特与鬼魂相见,证实了他的猜忌:他的叔父是个乱伦的奸淫的畜牲,亲手杀了他的父亲,又诱惑了他的母亲。从此,哈姆雷特展开了处心积虑的复仇计划,与自己的道德标准拔河,精神状态几近崩溃,使他顿然间对整个世界的看法发生了变化。一个是最亲爱的母亲,一个又是杀父仇人,哈姆雷特交织在爱与恨的边缘。

在卡西尔的《人论》中提到,人被宣称为是不断探究他自身的存在物------一个在他生存的每时每刻都必须查问和审视他的生活状况的存在物。在这样一种对人的标准界定下,就因为哈姆雷特是一个“人”,因此才会提出这样一个内心自省的深切问题,对人类善的怀疑和对人性恶的厌弃。哈姆雷特的觉醒,也是人类自我意识的觉醒,摆脱了中世纪基督教文化的人生赎罪观以及人属于上帝的视角,而对自己的独立存在产生自觉,反映了当时人们对社会、人生、自我、善恶、正义与腐败,美好与丑恶等的思考。有人说,哈姆雷特并不是一个客观过时的角色,而是我们每个人自己。哈姆雷特精神之不朽,正与“哈姆雷特命题”之不朽相辅相成。

剧中,那一段对人类赞美的话已经成了千古绝唱,哈姆雷特叹道:
人类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杰作!多么高贵的理性!多么伟大的力量!多么优美的仪表!多么文雅的举动!在行为上多么像一个天使!在智慧上多么像一个天神!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

对哈姆雷特来说,生命是伟大的,但个人生命的处境却是具体的,世俗的,因此往往是无奈的。对人类抱以赞美眼光的他,一转眼却说“对一切事物毫无兴致”,他觉得“整个世界只不过是块枯燥的顽石,”,“人们已无法令我欢欣----就连女人”。正如爱使人盲目一样,仇恨使哈姆雷特变得精神恍惚,甚至,对人类的美好也开始产生了怀疑,那么,活着的意义何在呢。他甚至对人的理智也提出了否定看法:
理智能使我们成为懦夫,
而顾虑能使我们本来辉煌之心志变得黯然无光,像个病夫。
再之,这些更能坏大事,乱大谋,使他们失去魄力。
就连理智都那么充满了缺陷,那么,如果是一个感性的人,情欲就更加让人难以信任,哈姆雷特的内心摆荡在爱与恨的边缘,复仇还是原谅的抉择。

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高明的莎士比亚并没有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案。莎士比亚虽然离开了,但是他所创造的哈姆雷特却常留在人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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